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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流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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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流債

趙瑾接過信件仔細查看了一番,他對葉鐵人的字跡記憶尤為的深刻,鬼畫符一般,完全不認識,眼前的這封信看起來確實是出自葉鐵人之手,若是造假的話,這人顯然是有備而來。趙瑾想著阿潯以及葉鐵人這兩人的身份,斷然不會有人如此費盡心思與他們為難,想來此番定是沖著他們北靜王府而來。

“你看出來了吧,這才不是我爹爹的筆跡呢,此人只學的了形似,卻難以做到神似。”阿潯說完就將信件隨手一丟,然後繼續吃東西。這一次買了這麽多四季齋的糕點,總是要吃完才是。

“到底是何人偽造岳丈的家書,岳丈現在可否安好?”

“安好,肯定安好。”

阿潯脫口而出,她一點都不擔心葉鐵人出事情,從來都是人懼怕葉鐵人,這普天之下葉鐵人還沒有怕過誰,包括當今的聖上。

“那便好。阿潯今日小月和蕓娘兩人來過?她們兩個重歸於好了?”趙瑾也是方才聽府上的下人說的。

對於小月和蕓娘的事情如今京都都傳遍了,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,更何況是這樣的事情呢,坊間八卦最喜歡此類事情了,很快便傳開了。

小月和蕓娘兩人都還未出閣,對她們兩人的影響不好,趙瑾心裏也頗為的擔心,他就這麽兩個妹妹,再無其他兄弟姐妹了,張昌的子女實在是太少了。

“算是吧,今日不是夏大人小登科嗎?已經娶了他人,她們兩人自然也就重歸於好了,只是這位夏大人當真如此的出色,竟能讓小月和蕓娘兩人為他而翻臉,如今迎娶的也是尚書之女,我倒是真的想去見見他了呢。”

阿潯就好奇了這到底是何等的美男子可以讓京都貴女都為之折腰呢。可她一問完再瞧瞧趙瑾的臉色極為的不好看。

阿潯想著怕是趙瑾因小月和蕓娘的事情直接遷怒到了夏大人的身上,又想著他的身子可不能再氣著了。如今她還正在給趙瑾好生調理身子,幫他解毒,還要將他養的白白胖胖的,到時候就可以取血了。去取完血,她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,才不要去伺候北靜王府這些人。

當然這些都是阿潯的計劃,就目前的一切還都是阿潯的掌控之中。

“夏語冰那樣的負心人你去看他作甚。想必小月也與你言說了,今日粟首富招婿,你若是想看,倒是可以領你去粟首富家裏討口酒吃。”

“嗯?”

阿潯楞了一下子,發現趙瑾這人的態度轉變的有些話,前幾日不是還和她說夏語冰情有可原,一個官老爺怎麽會娶個傻子為妻,那實在是太丟身份了。而今卻是這樣的說法,這讓阿潯不由得重新打聽了一下趙瑾。

“如何?”

趙瑾見阿潯一直在那裏等著他看,他一直不喜這樣被盯著看。

“好啊,那我們就去湊湊熱鬧,我還沒有在京都參加過喜宴呢,想必很好玩吧。”阿潯這個人一直都喜歡湊熱鬧,此番有機會當然去了。她果斷的將偽造家書的事情丟到了一邊,選擇了和趙瑾兩個人去往粟首富的家中。

說去就去,趙瑾也是行動派,當即就命張路準備馬車,前往粟首富的家。

而趙瑾和阿潯兩人去往粟首富的家裏,這本就是臨時起意,可是在有心人的眼裏,自是不得了的事情了。

粟首富乃是靠養花發家,這些年家族產業更是遍及各行各業,乃是豪富之家。粟首富更是生有七子一女,其中粟錦娘乃是她的幺女,傻病乃是打娘胎裏面帶來的,這些年粟老爺遍訪名醫,也未將粟錦娘醫治好。

到了花嫁之年,粟老爺就為粟錦娘選了一門婚事,則了夫婿,那人便是當年落魄的夏語冰,當時的夏語冰家徒四壁,屢試不第,也就是空有一個秀才的名號,外加還有老母當時也是病入膏盲。當時的粟首富就是看重了夏語冰這一點,就將女兒許配給他了。

當時夏語冰自然是感激涕零,粟錦娘這個人,雖然癡傻了些,模樣自是沒挑的,絕對算得上是個美人。加上粟首富害怕愛女衣食無著落,陪嫁更是相當之豐厚,夏語冰一家一下子就過上了好日子。粟首富更是不惜千金為夏母尋醫問藥,最終將夏母給治好了。

後來夏語冰也不知為何,自從娶了粟錦娘之後,在考場上如有神助,一路高歌猛進,更是考中的狀元。日子過的是越來越好了。

隨著夏語冰在官場上如魚得水,就看不上粟錦娘,後來升官之後,就直接尋了一個無子的由頭將粟錦娘掃地出門。

當時可把粟老爺給氣死了,而且粟老爺還是吃力不討好,更有甚者指責粟老爺應該有自知之明,一個官老爺又怎麽會看上他家的傻女了。

粟老爺自然是氣死了,也不想與那些人辯說。當時粟老爺也是和夏語冰談過的,亦不反對他納妾,當時的夏語冰也是言之鑿鑿,說對粟錦娘不離不棄。現在看來,全都付之流水了。

而粟老爺與北靜王府的關系也不慎密切,他也就偶爾給北靜王府送送時令的花花草草而已,那還是當年北靜王妃在世的時候。

王妃平素最愛的就是花花草草,所以阿潯在王府所見到處都是花花草草,至於其他粟老爺與北靜王府再無聯系。

可是此番趙瑾領著阿潯去粟家湊熱鬧這件事情,傳到趙毅的耳中就不一樣了,趙毅此人甚是多疑,最不喜底下官員結黨營私。最是忌憚北靜王府。

張昌如今還手握重兵,而粟首富又富可敵國,這兩個人要是聯合起來,在趙毅看來,那完全可以動搖國本了,萬萬要不得。

尤其是阿潯身份的特殊性,這些天趙毅簡直就是寢室難安。他從未像最近幾日這般,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來。

趙毅時常在想,如果知曉世間竟是有如此難纏的女子,他定然不會去惹這等風流債,而今委實一晚。

想著當初他還年輕,與那女子也算是情投意合,兩個人也有一段美好的時光,他也動過心思將此人接回宮中,原本他想著那女子會和尋常女子一樣歡喜雀躍,畢竟入宮為妃,是多少女子求之不得的事情。而她表現出來的確實極為的冷淡。

“這麽說,你就是當今的太子爺了,未來的大夏國君?”

當時她臉上沒有絲毫高興的樣子,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陰冷,加上那時還是數九寒天,不由得就讓趙毅打了一個寒顫。

“芙妹那你可願與我入宮?”

當時的趙毅還十分的天真,認為天下女子都一樣,無一人可以抵擋皇權富貴。

“那我與你入宮,太子妃之位可是我的?你所說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可作數?”蘭芙說話的時候,語氣極為的平靜,當然蘭芙原本就是一個安靜的女子,平素也不喜說話,趙毅見慣了活脫的性子,反而倒是喜歡上有種禁欲系的蘭芙了。

“芙妹你也知曉,我乃是大夏太子爺,以後就是大夏的國君,我也早就有了太子妃,帝王後宮從來都是佳麗三千,不過芙妹你聽我說,你若是願意與我入宮,我承諾你,我必獨寵你一人。”

趙毅上前就捏住蘭芙的手,蘭芙則是冷淡的避開了他。

“這麽說來,你以前說的那些話都是騙我了。我可知曉我平素最惡欺騙,帝王之愛,從來都是淺嘗輒止,雨露均沾。獨寵我一人,趙毅你當真以為我會再信你嗎?”

蘭芙一直再笑,可是趙毅瞧著她的笑容。以前趙毅是愛極了蘭芙的笑容,覺得她的笑容就如同三月李的陽光一樣,溫暖人心,而今卻給她一種寒意。

“芙妹,那你要如何?你且說來聽聽,我一定會盡量滿足你。”

“我要你一直陪著我,要你放棄皇位與我隱居在此,你我二人過著男耕女織的生活,如何?”蘭芙還真的敢說。

趙毅自然不願意了,他對待女子從來都是這個樣子的,遇到喜歡的女子,付出真心也是有的,可是登臨地位,他最喜歡的還是那高高在上的皇位。

“那這麽說來,你就是不願了?你竟是這般欺騙我,定是要付出代價,趙毅我是不會輕易饒了你,我汙了我的清白,欺騙了我的真心,我會讓你生不如死亦會拿走你最寶貴的東西!”

趙毅一想到這裏,就會想到蘭芙那張陰森森的臉來。

“密切觀察,有情況隨時匯報。”

趙毅打發走了探子,讓他們密切關註阿潯和趙瑾兩人。害怕北靜王府與粟家聯手。

而阿潯和趙瑾兩個人根本就沒有想那麽多,兩人此番已經到了粟家,粟家這一次不是嫁女了,而是招婿入贅,有了前車之鑒。粟首富怎麽也不敢粟錦娘外嫁,就想著招婿入贅,一輩子將粟錦娘養在家裏。

粟首富自己本就是七子,按理是根本不需要入贅,可一想到粟錦娘的情況,又聯想到夏語冰之前的種種做法,粟首富自然不會再讓女兒去受委屈了,反正以粟家的財勢招婿入贅,本就是很簡單的事情。

粟老爺本人沒有讀過多少書,因而越發的尊重讀書人,此番也是如此。

這一次粟老爺招婿選的也是一個讀書人,也還是一個秀才,至於新郎官是誰,目前還無人知曉,只知曉又是一個來自鄉下的窮小子而已。

“阿仙,怎麽你也來了?”

阿潯和趙瑾兩個人剛剛進入粟家,就看到阿仙再裏面忙裏忙外的,讓夥計們幫著布菜呢。

“阿潯我怎麽不能來,粟老爺財大氣粗,席面都是從我們一日醉定下的,我身為一日醉的掌櫃的,自然是要親力親為,如我這般敬業的人,可謂是世間少有,阿潯你是不是要誇誇我,來誇我!”阿仙笑著就要靠上阿潯。

阿潯忙一把就將他推開,指了指身邊的趙瑾。

阿仙嘴巴一癟,忙站起了身子:“原來世子爺也來了,世子爺身子恢覆的還不錯啊,假以時日就可以恢覆如初了,阿潯你說對吧。”

阿仙說話的時候,還不忘給阿潯擠眉弄眼了一番,阿潯看著他這個模樣,忙瞪了他一眼。

“你不是說你負責今日的席面,怎麽還不去忙,在這裏與我閑話什麽。快點去!”阿潯推了他一把。

阿仙會意轉身就走。

“阿仙,今日師父和幹娘今日都會來,你是收到師父的信才來的吧。”

阿潯一楞,她根本就沒有收到來信,也不知曉信上的內容,現在她算是知曉信上到底說什麽了,原來今日阿爹和幹娘都來了。

“他們何時到?”

阿潯已經有好些日子見不到阿爹,說不想念那肯定是假的,她很想很想葉鐵人,畢竟這麽大一來,第一次與他分開這麽久。

阿仙略微沈思了一下。

“應該馬上就到了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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